我有多讨厌上海的雨

上海的雨很是讨厌,总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。


我有多讨厌上海的雨

上海的雨很是令人讨厌,总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。

呼和浩特很少会有如此延绵的小雨。儿时的呼市似乎更是从未下过雨。印象中的都是罕见的倾盆大雨。“倾盆”很是形象,形容雨大而急,古人不亏文学修养高,若是给我造词,定会说泄屎大雨,形容大雨如拉屎,哗啦啦直泻。上海的雨就令人讨厌了,呼市的雨是腹泻,一股屎尿俱下便没了后顾之忧,而这上海的雨却如同便秘:放个屁大家就得撑伞出门,以防冷不丁有屎点子落在头上。

若不是这便秘中有诗性般的美,上海人定会选择腹泻的呼市。

上海的雨很是讨厌,总会让水汽弥漫城市。

潮湿让人难以呼吸。潮湿的夏天让人难以呼吸,潮湿的春天让人直打哆嗦,潮湿的冬天让人感冒。潮湿的秋天呢?似乎没什么不好,暖黄的路灯在水汽中散开来,射到有些许反光的街道,反光的街道又将这光洒到老嬷嬷牵着刚放学的小囡囡的脸上,洒到下班年青人笔直的西装上,洒到漂亮女孩精心施的脂粉上,最后一股脑地撒到了漆黑的夜空中。

潮湿让人模糊。本就高度近视的我,更是心烦意乱:迎面走来的姑娘似乎在对我微笑?街边的爷叔好像怒目圆瞪?脚下刚才踩得软绵绵的东西是什么?如此的模糊让人摸不到头脑,因为潮湿的一切也都鲜活起来。公车上顺着窗户留下的水滴让人难以看清十几米外的街对面,却反射出逛完商场阿姨们兴高采烈叽叽喳喳的热火朝天,反射出放学高中生略有凝重的朝气,反射出情侣依偎,你侬我侬。

上海的雨很是讨厌,总是端着一副自命清高的救世主姿态:

夏天的雨:“这几天看你们太热了,施舍点。”

冬天:“明日记得添衣服,提醒下。”

秋日的雨专门为悲天悯人者而下:“天公不作美而已,想开些。”

最甚不过春雨,连绵不绝又好大喜功:“看到这柳芽了吗?我给的。看到这梧桐枝了吗?看到这樱花苞了吗?都是我给的!”人们也只能迫不得已得回应祂:“看到了!看到了!我看到枯草泛青,我看到老树新枝,我看到喜鹊挤上枝头,看到男孩背着美国队长的新书包跑进了学校,看到女孩洁白如脂的肌肤,看到阿婆拎了新鲜的青菜和猪五花,看到阿公躺在雨棚下的摇椅上,在寂静的车水马龙的午后。”

上海的雨很是讨厌,着实很难让人讨厌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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